2012年8月7日 星期二

Extract of some articles


Extract of some articles

<<獨唱團>> - 看哪,這人
石康

我 上中学时参加了体校摔跤队,分给我一个对练伙伴,我当时四十公斤,他与我一样高,比我大两岁,却比我重十公斤。因为他总是弄伤别人,所以无人愿意跟他搭 伴,一开始,我总是被当做沙袋,任他摔他,我当时就注意到,他摔我摔得很痛,他的动作十分生硬。我告诉他动作是错的,但他却不以为意,因为他的力气很大, 每次都能轻松地赢我。
一个月后,我有机会使用正确的摔跤动作把他摔倒。起初,他感到十分吃惊,但仍不相信自己的 动作是错的,我一步一步分解做给他看,且让教练看,教练说我是对的,他是错的,让他按照我的动作做改,但他一点也不改,以后,我与他摔跤,赢面越来越大, 后来发展到摔十次可以赢下七到八次。他只是嘴上说我摔的好,私下里并不改动作,直至我离队,他一直没能摔过我。这件事让我非常不解,明明他改一改动作,就 能轻松地赢我,为何他就是不改呢?
每天我们都尴尬地练习,他任由我一次次摔倒,到我离队时。他跟我摔十次输十次,已对跟我比赛失去了信心。
我认为他缺乏学习能力,也就是纠错能力,他像是一部机器。
同样的事情总是发生。
在 我和我爸学打网球的时候,他六十八岁,我三十八是,其实一开始就只学一个正手击球动作,他用了三年时间竟没有学会,我感到不解,而他一再强调他年龄大 了,事实上,我注意到,他从未主动地去研究一下那动作,他在那动作上花的时间只限于每天在球场的一小时,他沿用的动作是他打乒乓球时的动作,而根本没有人 教过他打乒乓球,所以他打乒乓球也是瞎打,他只是出于本能地认为就那么打就可以了。接下来,我发现,他面对球的时候,总是很紧张,以至于根本来不及做动 作,他只是尽力想把球挡到另一半球场去,在球场上,我告诉他要如何击球,但在一次面对来求,他依然紧张,完全不记得动作要领,只是把球打回去。
好笑的是,一开始,我也同时陷入到这个恶性循环,但我从球场上下来,会花时间研究动作,我错在哪里,如何错,我会买教材,我会观察别人的正确打法,我会一个人的时候慢慢地钻研并体会那动作,这导致我越做越正确。
我 看到太多的人以种种借口对于一件事情不投入热情,不投入时间及精 力,他们只是凑合着混,他们对事物没有发自内心的爱,不愿把一件事情看成一种挑战,克服困难,把事情做对或者做好。他们一点也不相信自己能做到,他们习惯 了这种思维模式,以至你要是想一点一滴帮助他们,反倒会引起他们的逆反心理。
他没有想到,当你不推进一件事情的时候,就意味着这件事情的终结。
人一旦陷入机器状态,困难虽然消失了,事情也就停滞了。至于机器的方式嘛,我认为机器完全可以替我们过。
我们是有知识的人,我们更需要运用我们的自由意志,或是人们所说的主观能动性,因它可为我们的人生创造价值或意义。

<<坐牢切勿拾肥皂>> - 永恒之主題
彭浩翔

我們看一件事,不能只看表面,而該從此事引申到別的事情上。
有 次看到一段國際趣聞版的短報道,一名英國飛機師,童年夢想就是拿著一大堆的氫氣球,把自己升上天空。待升至某高度,就放手從空中跳下來開降傘。其實這是個 簡單道理,理論上是可行的。只是從來沒有人做過,大家除了當笑話一則外,就大概只能在>之類的卡通片內看到。可是當那機師退休時,還真的決定把這個 計劃付諸實行。結果他綁著百多個汽球,一直升到一萬二千呎高空,然後把汽球割斷跳傘跳下來。最後此事被列入了健力士世界紀錄大全。憑這事,我們看到甚麼? 當然最簡單的,你可以說「真瘋狂啊」,「也會有人這樣做呢」。
但這事其實有一定的象徵意義,它隱藏了萬物的玄機。在這個行為上,哪一段時間 最危險?其實並不是升到一萬二千尺高空,而是升離地面超過三十米又未達至一千米前之間,因為這高度可以跌死,而又未達至降落傘能夠打開的高度。人生中任何 時候都會遇上這樣的危險,世間所有事情,到達了某一極致,就會有種防護機制,令到當事人免受傷害。就正如犯罪一樣,大多數時候,我們社會也沒有辦法捉到大 奸大惡的人,因為當一個人犯罪到某一個層次,就找到一個防護機制,例如可以僱用非常傑出的辯護律師團替他洗脫罪名,更甚是他本身可能就是當權者,會把一切 罪行,以法律之名賦于合法的地位,因此我們捉不到這個階層的人。正如當汽球升到一千尺以上時,那機師就可以打開降傘,因此我們就只能抓到在這個階層以下的 罪犯。當然要是他犯的事太小,例如只是偷鄰家女生的內衣褲,我們可能也很難抓到,這種罪狀實在是太微型,正如還未至三十米,跌下來也可以承受。
氫氣球跳傘一事,其實也能套進社會上各種階層的人。許多成功人士也需要突破這個一千尺關口,一個能夠展開良性回饋前的里程碑。突破了,你將會是英雄豪傑,不能突破的,就只會是悲劇英雄。